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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火低语

《斩不断的》亚索×阿狸34(五年分离)

          已经很久了……


          阿狸坐在树枝上极目远眺,艾欧尼亚依旧是那么美丽,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一般。远处,处于瓦斯塔亚中心的神树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切以神树为中心充满了生机,孕育着一切。


          是的,这里是瓦斯塔亚。时间飞逝,转眼,阿狸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

 

         她从口袋中拿出那张纸条,是亚索离开时写给她的,上面只有两个字:

 

        “勿念”

 

          整整三年,她一直带在身上。她不知道亚索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摩挲着纸条,阿狸已经不再有任何波澜,大概……已经习惯了。

 

          她还记得当年,对,三年前,还记得和亚索分别前那个迷乱的夜,还记得那种撕裂般的痛。当她第二天清醒之后,她迷蒙的伸手去探,身边的位置早已经没了余温,她一下子惊醒,她以为他们被官兵发现从而带走了亚索,直到她在桌子上发现了写着“勿念”的纸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拿起这张纸条,她的手在颤抖。什么叫勿念?亚索,你就是如此想离开我是吗?你到底是喜欢我保护我还是单纯的一走了之……

 

         下身传来阵阵的疼痛预示着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说生命中有三件必经之事,他说他不要再做好人了,他说你是妖狐会不会有经验,他说他不喜欢她亲他……


          阿狸将纸条捏在手里,慢慢的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的释放自己的情绪,亚索当然不会知道她压抑了多少天,他以为只有他自己难过绝望,却遗忘了阿狸的担惊受怕。

 

       “亚索……我恨你……”

 

         她一遍遍地呢喃着,可……真的是恨吗?倒不如说是怨亦或是被抛弃的痛楚。

 

        她在这间偏僻的阁楼里浑浑噩噩的蜷缩了八天,在第九天的早上,这间阁楼的房东太太来收拾房子时在看到阿狸哭肿的双眼从惊愕到叹了口气。

 

      “你还在啊……”房东太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为你……他带着你离开了……”

 

       “嗯……”阿狸闷闷的应着,眼神呆滞。

 

      “他……他几天前就走了,房租也给完了……”房东太太咋舌,心想着这男人还真是不靠谱,白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姑娘你……”

 

      “我知道……我马上就离开……”阿狸摇摇晃晃地起来,期间没吃多少东西让她起来的瞬间眼前发黑,若不是房东太太扶了她一把恐怕她已经摔了 个狼狈了。

 

       “其实也不着急……想着我们快搬走了,来收拾一下这间屋子……你如果实在为难可以……”

 

       “谢谢您……”阿狸报以微笑,“我……也要离开了……”

 

         她环顾了四周,除了那张纸条,这里没有属于她的东西,在这里的回忆,也只是让她平添痛苦而已。她向房东太太鞠了一躬之后攥着那张纸条头也不回的离开。

 

         亚索,我不用你负责。


          亚索,果然,我还是不如你绝情。

 


          这里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她才想起来自己是狐狸啊,人类的一切不属于她,而远方的瓦斯塔亚大概是她最后的一方净土。

 

        日夜兼程身心俱疲,在踏上瓦斯塔亚边界的那一刻阿狸双腿一软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睁开双眼,她只想睡一会,全身好累,不要有人叫醒她。

 

        渐渐合上双眼,前所未有的轻松。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一间屋子内。她缓缓睁开双眼,她以为自己死了这里是妈妈给自己讲过的天堂。空气中弥漫着恰到好处的檀香的味道,她缓缓起身,周围是典型的艾欧尼亚古典装饰,甚至她的床头还摆着一碗粥。

 

        她慢慢起身,充满疑惑的走到门前,有什么声音,轻轻推开,门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佛像,佛像之前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位正在敲击着木鱼诵经的尼姑。

 

          木鱼的声音一下一下敲进阿狸的心中,久违的平静。她倚靠着门框,一时入了迷。许久,木鱼的声音停止。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尼姑的声音很柔和,像是怕惊扰了阿狸,“看来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不少。”尼姑并没有转身就知道了阿狸在身后,阿狸回了神,慢慢走过去,跪在了尼姑身边的蒲团上,对着这尊大佛拜了拜,她对修行者有着非常的尊重,她始终记得若不是当年接受了修行者的灵力,也许此时她还是那个在山间捕鱼躲避猎人追杀的九尾狐狸。

 

          “是您救了我……”阿狸乖巧的跪坐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师父,谢谢您。”

 

           “一切皆是缘分,不必说谢,要谢就谢佛吧,冥冥之中指引着一切。”尼姑的声音波澜不惊。


           “一切皆是缘分吗……”阿狸重复着,“缘深缘浅,也都是注定的吗……师父,我不明白……”

 

           “这世间因果循环道法自然,不可强求。”尼姑转过头,慈爱的看着阿狸,“看得出,你为情所困,你的眼中充满了迷茫,我不知道你是为何来到这里,也许是上天的指引让你放下心结。”

 

             “师父……你收下我吧……青灯古佛,我想参悟……”阿狸啜泣着,扑到 尼姑的腿上,“师父,求你教教我,我放不下……”

 

             “你这狐儿……你尘缘未断,我也不可收你,一切天机,不可泄漏……”尼姑抚着她的头发,自那日救起这个孩子,尼姑便看透了她的命格,心疼之余又无可奈何,只能保护她一时片刻却护不了她终生,她不属于这里。

 

             “您知道我是……”阿狸惊得抬头,“那您……”

 

             “众生平等,你既已化作人形,那便是人,”尼姑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吧,这里应该可以让你安下心来……”

 

             如此,过了三年。

 

 

           阿狸不敢说自己从此不会沉溺于情爱,三年的青灯古佛诵经抄书平平淡淡,却也并没让她忘记亚索,只不过如今,她的心不会那么痛了,也仅此而已。


          重新将纸条折起放置在口袋中,目光重新回到远方,神树的光芒依旧,时间流逝依旧,她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与他重逢,倘若再见到他,会不会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一声好久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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