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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火低语

斩不断的【亚索×阿狸】三十

——//亚索还算是小心,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只能在夜晚活动,天蒙蒙亮就偷偷回到了家里,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然是按照永恩的意思,女人将纸条拿给亚索,亚索不敢接也不想接,他似乎可以察觉到这张纸条上会有令人难过的东西,可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找他,也许,可以洗清自身的嫌疑。这是他想的。

——//接下纸条,亚索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慢慢展开,亚索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纸条,他的双手慢慢开始颤抖,女人眼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脸色惨白,浑身战栗。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女人想要抢下他手里的纸条,亚索眼疾手快,死死的捏在手中,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坚忍。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既然是我的错,我会解决。”亚索突然之间的转变让女人感到害怕,“母亲,你只需要相信,我没有杀害长老就可以了。”

——//“婶婶,我没有找到……亚索!你回来了!”阿狸跑进来,看见站在那脸色铁青的母子二人,阿狸扑进他怀里,“亚索,趁着现在我们快走吧,也许,也许我们消失个几年他们就不记得这些了,到时候我们再回来不就好了!”

——//亚索听着她说着,他又怎么不想,只不过,手中的纸条烫得他心痛。轻轻抱住阿狸笑出来。阿狸有些愣怔,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样主动地抱着自己,阿狸以为他想开了,只听见他在耳畔说了一句:

——//“谢谢。”

——//之后,只觉后颈一痛,人事不知了。

——//“你……”女人接过亚索怀里的阿狸,“你这是……”

——//“我有一件事非去不可,妈妈,希望我活着回来……”不等女人有任何反应,亚索快速离开这里,一个闪身钻进树林。

——//亚索飞奔向前,那个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永恩的,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既然如此,那便当面说清楚。

——//“亚索吾弟,明日傍晚来后山密林,你既杀死长老背信弃义,吾乃兄长难辞其咎,现长官委我以重任,拿下叛徒。此事予我,即你我二人之事,先国后家,勿怪灭亲。”

——//好一个勿怪灭亲。亚索冷笑,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完人且也是对天对地问心无愧,他不知道为什么与大哥才分别短短数日自己就被他说成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此去不仅要与大哥相见更要得知真相。

——//此时距离傍晚还有段时间,不知怎地,亚索摇摇晃晃竟走到了埋着父亲衣冠冢之地,他已经很久没来和父亲聊聊天了,从前他只恨当年的士/兵强行抓走了父亲,直到他也选择了这条路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他不怨当年的士/兵,如今他只想着若是父亲当年再强一点,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局,自从他深切了解经历了诺克萨斯侵略战以后,他才觉得要想不被欺负,要想活下去,首先要变得更强。

——//“好久……没来看您了……父亲……”亚索在墓碑前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这么多年的经历,有苦有累,也包括……阿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起阿狸,可他的生命里确确实实已经有阿狸的一部分。他几次张嘴,他想说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阿狸,但是又几次把话咽了下去。

——//远处,站立在树上的永恩早就泪流满面,若是他不杀弟弟他的全家便会被杀,若是他杀了弟弟他便枉为兄长。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回到他被关在道馆之前。永恩心中难受,可他依旧,做好了一切打算,尽管结局可能不会以喜剧收场。

——//许是过了很久,亚索身后吹来了劲风,他没有回头依旧的依靠着父亲的墓碑。

——//“来了……”亚索不知道如何开口,眼神木讷的目视前方,那张纸条早就撕成碎片散落风中,如今大哥来了,他要听他亲口告诉自己。

——//“这里是父亲的衣冠冢,不要弄脏这里!跟我走!”永恩目光瞥向树林,他知道,那里有人在监视他。

——//他们选择了曾经是练兵的废弃校场,依稀还有些已经腐烂的木桩。亚索与永恩面对面直视着对方,风吹过,傍晚本应该夕阳西下可天竟然渐渐阴沉下来。

——//“为什么你要杀害长老,为什么你要说谎!”永恩向他喊着,“十几年的培养,你只学会了用你手中的剑杀人?”

——//“我说了我没有做这些事情,”亚索咬牙切齿,“你告诉我,是谁扭曲的事实,我去找他!”

——//“你去找谁?还想去杀人吗?”永恩慢慢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剑,“与其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不如我清理门户……”

——//“大哥,我们非要如此……”亚索不敢相信的看着永恩,试图在永恩的眼中找出一丝丝的动摇,“大哥,我们可以……”

——//“闭嘴!”永恩突然吼出来,他不能让亚索继续说下去,“今日你我兄弟情断,先有国后有家,亚索,今日我代表军队的指示,生死有命,若我战死也算是报效国家……只希望……”永恩张了张嘴,亚索皱眉,永恩再用唇语说什么?

——//下一秒,永恩持剑已近亚索身,遮掩不住的杀意,亚索慌忙拔出腰间剑格挡,永恩跟着二长老学习格斗术,力量至上的剑法,这一剑砍下来震得亚索虎口发麻。

——//“你真的……要我死……”亚索摆正姿势,这一次,是刀刃向外。

——//“艾欧尼亚不需要叛徒……”永恩再次上前,这次剑锋直指亚索胸口,亚索侧身躲过可永恩立刻就势挥刀,横向扫过,亚索跃起踩在剑刃之上,轻巧落地之后永恩丝毫没有停顿,这一次直接刺上来。

——//亚索咬牙,将气息灌注到剑上,不再是守势,转守为攻。亚索的剑势以风为辅,灵巧飘逸却又暗藏杀机,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二人早已将对方的招式铭记于心,从始至终都是平手的局面。

——//“没想到永恩这小子还真的大义灭亲,一刀一刀的真的下了死手。”藏在远处树后的两个人脸上带着阴笑,“就是不死也是两败俱伤,上面的这一招可真高。”

——//顷刻间雨落下来,二人湿了衣襟,可手中的剑依然不停,兄弟相残谁的心能不痛。

——//屋内,女人抱着昏过去的阿狸,不知怎地,听着外面这雷雨声她竟莫名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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